Armand

经常失踪,有事私信。

【冰火】追捕(三)大概就是冰人追男友的故事

(一)点我 (二)点我

◎小天使Sean和凤凰Jean上线。猜猜Sean是好人还是坏人x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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梗概:John逃走了,对此Bobby气极了。

(三)

凌晨四点十七分,Bobby Drake及时地把自己从噩梦中拖拽出来。他放任自己倒在沙发上,手肘放松,胳膊自然垂下。挂在墙上的钟不停在滴答行走,一圈接一圈,不紧不慢地走过一个又一个轮回。窗帘随风而起,乳白色的朦胧天光温和地拥抱着整座城市,犹如睡倒在母亲怀中的宠儿,喃喃着天真无知的梦话。


是John在低语着梦话,他翻了个身,陷入睡梦却仍然好动的双腿被束缚在被子里,还不满地哼唧了一声。这让Bobby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。


如梦初醒,Bobby回过神来,尽可能放慢的起身动作还是让沙发紧缩了一夜的弹簧呻吟起来,他看着床上的John,没有任何转醒的痕迹,这很好。


他绕过大床,走进浴室。打开水龙头,习以为常地放了一会儿水,让锈水打着圈儿地流走,消失在黑洞洞的下水道。然后他捧了把水洗脸,在从架子上取毛巾擦脸的同时望了一眼浴缸,里面堆着原本颜色难以辨认的肮脏衣物,上面每一根粗劣的线头都在大声喊着:我属于John Allerdyce!这家伙。Bobby叹着气摇摇头,转而拉开洗手盆下面不起眼的一个橱门,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套干净的衣物,这些都是他的“储备物资”的一小部分,而这一间旅馆房间实际上是他的安全屋。


他把这些干净的换洗衣物(包括内裤,如果他没有目测错误的话,这条内裤John应该能穿)搁在了另一半没有被占用的床上,John一醒来就可以看见它们。


然后他又折返浴室,花三分钟洗了个战斗澡。发尖滴着水,浴袍半敞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,一手摸出剃须刀,另一只手从覆盖着水汽的镜子上抹了一把便开始剃胡渣。


机械振动的嗡嗡声。逐渐变慢的风扇涡轮声。回忆就像是浴室里的雾气一样无法被阻止地渗透进来。就在那家空调漏水的裁缝店门口,十岁的Bobby弄丢了四岁的John。他逆着人流艰难向上,交替喊着John的全名或者乳名,灰色的人们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,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伸出援手。他们走得依旧很快,少年还未发育成熟的身体丝毫不经撞,数次摇摇欲坠地就要倒下。


“John!你在哪里?”


“John!”


“John……”


John, John, John.


一滴空调水冰凉地打在他的头上,手突然不稳了。Bobby在刮伤自己之前放下了剃须刀。他猛地拉开浴室的门,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床。


他早该料到的。Bobby摸了一把沙发底下,钱包没了;床上还有着人睡过的痕迹,床头的衣物不翼而飞。他早该料到的,该死。他强压下内心的怒火,一个箭步冲出房门像个敏捷的豹子一样穿过走廊,到达楼底时,从未吱过声的老板娘正窝在躺椅里,半眯着惺忪的眼睛,柜台上的招财猫机械地前后摇摆着一只爪子。


看见他心急火燎地冲下来,老板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只是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,指了个方向。


“谢了,Jean。”Bobby匆忙道谢,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口。


拥有一头火红色头发的老板娘哼了一声,在厚实暖和的毯子里懒洋洋地换了个躺姿,腰间的X标记折射出耀眼的光芒,一闪而过。

 


在城市另一头,John正气喘吁吁地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作最后的斗争。


是的,Bobby放在床头的衣物全都是他自己本人的尺寸,穿到John身上后,领口就变得有些松,露出明显的锁骨,不过这个不打紧;但袖口裤管太长了,不得不挽上去一些;腰身有些大,可Bobby他妈的没给他准备皮带!


操,操,操!John不得不用手提着自己的裤子,好不让自己沦落到敞着半个屁股在大街上跑的地步。皮带,是的,他急需一条皮带。


三年的流浪生活让John学会了很多东西,比如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在人家店门口顺手牵羊——顺手牵皮带。五分钟后,John满意地感受到裤腰带正紧贴着他的腰窝,同时解放了双手,而Bobby鼓囊的钱包正好好地塞在他的口袋里。


人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,才有足够经历计划下一步,不是吗?John正站在人声鼎沸喇叭声乱作一团的夜店一条街上,街边站了一些衣着暴露的女人,相比之下那些浓妆艳抹的男人们就显得胆小一些了,每当路过他们中的一个,John总是感觉到被上下打量着,那种过于赤裸不屑于伪饰的目光,就像是某种发情的动物在用他们的舌头舔舐着同伴——打住,这个比喻糟糕透顶,而且,同伴?John才不是他们的同伴!


他小心翼翼地从一个身着豹纹短裙的女人和路灯之间穿过,站在了他常去的那一家酒吧门口。


杂乱无章的音乐几乎要破门而出。


John犹豫了一会儿。他不傻,仍记得Logan认识Bobby的事实。尽管Logan在这个时候——艳阳高照——出现在酒吧里是几乎不可能的事,概率比中头彩还低,因为Logan可是夜行性动物,有个响当当的外号,叫“金刚狼”。以防万一,他想,还是离开为妙。


当他准备绕开豹纹短裙女和路灯的时候,一个人叫住了他。


“Jooooooohn——”


老天,饶了我。John控制住自己不要把白眼翻到后脑勺,然后他僵硬地转过身,一头金红色、乱糟糟如鸟窝的头发就这么跃入眼帘——是Sean,一个年纪比他还小但已经在雇佣兵行业混迹多时的男孩。自称为“海妖”并引以为傲,曾有传闻说,某一回有个目标被他吓尿了裤子,而他只说了一句话,连枪都没掏。


这么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男孩子,现在却一脸真诚带着笑意(说实话嘴咧得有点过了,显得有些傻)地站在他前面,和他打招呼。


“嗨,Sean。”John仍然僵着,“有啥事吗?”


“别这么说,”Sean用力拍了拍John,他甚至比John还矮上小半个头,“既然已经到了,为什么不进来坐坐?我听说……”


“你听说……?”John咽下一口唾沫,除此之外面色仍然保持正常。


Sean似乎是察觉出了对方的一丝紧张,但他没有说出来,只是慢慢扩大了笑意:“你消失了很久,老兄。远远超过了普通任务的时长,我是说。”


“哦,是的。”John稍微松了口气,可还是保持警觉,“有点困难,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干这个。”


“没事儿,不要太过于在意。”Sean再次拍了拍John的肩膀,没有去过问任务的结果,及时地——或者说游刃有余地,在触碰到危险底限之前安静撤回,“所以为什么不进来喝一杯呢?”一个邀请,似乎再普通不过。


合情合理,但John婉言谢绝了。“谢了,老兄。”他谨慎地斟酌着语句,“我还有点事——收尾工作,所以我要先……”


“没事,”Sean收敛了笑意,眼睛亮晶晶的,“那下次?”


“好的。”


“一言为定。”男孩子友好地向他挥手,他的头发在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跳跃着的火,不息不灭。他微笑着目送John消失至街角,嘴角弯起的弧度没有改变分毫。


John重新回到了大街上,双手插在裤兜里漫无目的地游荡。有那么一瞬,他有过一股向Sean请求帮助的冲动,比如获得账目上来看是合法的武器,或者仅仅是寻找一处无人知晓的安全屋。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,童年的残酷经历加之Logan和Bobby的那一出,让他无法再轻易地相信一个人。尽管理智在他的头脑里叫嚣着,但他仍想再谨慎一些,于是把Bobby和Logan划入“灰色地带”——是的,也许听上去像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一样,他在自己的心里划分了数个区域以装入不同的人,可这招往往很管用,这几乎是决定了他行事的风格和处事方式,以及紧急之时谁才是值得欠他人情的首选。


他快速又有条理地思考着,说起Bobby和Logan……这是目前最大的一个疑点。他有预感是同他四岁之前的经历有关,他们的确是来找他的,但目的是什么?John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考虑最好的那一种可能性——他们是把他带回原本属于他的地方的。属于他的地方?这光听上去就温暖得让人不敢置信。所以他暂且地——非永远地——把这个可能性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边。


他已经渡过了十四年的居无定所的生活,不急着在这一时结束它。


于是,住处便成了问题。也许先去桥底下住一晚是较好的选择,那里常年住着一个身世清白(这么形容起来有些奇怪)的老乞丐,瞎子,瘸腿,还很小气,不愿让出哪怕一丁点“铺位”,好像那个刮穿堂风到了晚上冰冷无比的桥洞很让人稀罕似的。


但John不愿承认的是,他现在的确十分稀罕。就算刮穿堂风又如何?老鼠遍地爬粪尿到处流都没有关系,他曾经住过比这环境更加糟糕的地方。现在他只想找一块地方睡一觉,最重要的是不被任何人发现——当然除了那个乞丐,这是最低底线。


打定主意,John就快步向那座熟悉的桥的方向走去。那座桥其实是一座断桥,也许是在一场战役中被炸断的、无关紧要的小桥,被建在人烟稀少的城郊,过了几十年都没人来拆除它,倒是给乞丐提供了良好的住所。


John走了很久,在这行途中太阳高高地升起来,又慢慢地落下去,一天过去的时间比流沙还快。在期间他还光临了两家热狗店,没有逃脱第四周还在悲催啃热狗的命运。


到了傍晚,远远地,他就看见了那座桥。破败的灰色瓦砖层次不齐地形成两道狰狞的巨大缺口,河水早已干涸,照样漏风。


他在桥根一屁股坐下,也不担忧刚换的衣服就这么被弄脏了。


“你还想着回来?”一个沙哑又苍老的声音从黑漆漆的桥底下冒出来。


John冷哼一声,“搞得像是你很欢迎我回来似的,老头。”


“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。”那人不紧不慢地说,声音就像是好几天没喝水一样,是龟裂的土地。


两人都没出声。


过了一会儿,那声音又问:“带吃的了吗?”


John这才动起来,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被挤变形的热狗,幸好包得够紧,没让色拉酱流出来,否则他的衣服到第三天就该发臭了。他把热狗丢进去,就像是给狗喂肉一样,不过那个老乞丐并不在意,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大口咀嚼的声音,听上去有点恶心。


一个热狗不出几分钟就被消灭完了,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,这次带着一丝餍足:“还有吗?”


“没了。”John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

“那行吧,”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,“进来,小子。今天夜里会起大风。”


不起风就不让我进去了是不是?John腹诽。他弯着腰爬进去,离那老乞丐有一段距离便停下了,桥底下的泥土很潮湿,还散发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糟糕气味。但没有老鼠,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粪尿,这就已经足够了。他快速地躺下来,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不远处的洞口,有风轻轻地扑打在他脸上,却没老乞丐口中的那样有气势。


“别急,风很快就来了。”老乞丐慢吞吞地说,倒像是胡话,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。


John不置可否。


tbc

请大家尽情脑补那个X标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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